隨着電影《第一爐香》上映,令張愛玲的名字再度映入觀衆眼簾。相信每一位文青,沒有不曾看過《傾城之戀》中,白流蘇和范柳原在兵荒馬亂中尋找各自的容身之所,沒有不曾在《紅玫瑰白玫瑰》中讀懂每個男人心中總有一紅一白的玫瑰;從她的文字中看穿世俗背後的人性,女性悲憫蒼涼的命運。而張愛玲和胡蘭成傳奇般的相識、相知、相戀到分手,更是令一眾青蔥少艾在夜闌人靜時刻,幻想身處戰火紛飛的年代,不顧一切追尋自己所愛。
正如張愛玲所言:“出名要趁早”,雖然她享負盛名至今,但她的“高光”時期實際只有兩、三年(1943年至1945年),身處淪陷區的上海,抗戰、感時憂國,無不成為當代作家的主旋律,她卻偏偏不寫戰火浮生錄,唯寫戰火桃花源,在這一個特殊的背景中自成流派,寫下一部部膾炙人口的作品,包括《第一爐香》、《第二爐香》、《金鎖記》、《心經》、《傾城之戀》及《紅玫瑰與白玫瑰》等經典著作。作者蔡詩萍指出:“如果沒離開中國,張愛玲不會有《秧歌》與《赤地之戀》,如果沒離開上海,她即使寫了這兩部長篇也無法從內地出版,即使能在海外出版,她的下場也必定很慘。張愛玲的傳奇,只能曇花一現,或者更糟,根本沒有。”就是這種剛剛遇着剛剛,她的傳奇化才得以在時代的土壤中生出了花。
張愛玲的作品,無論是評説或學術研究,早已被人剖析得透徹,作者決定以歷史背景為書本的主調,帶領讀者穿梭時間脈絡,撥開層層迷霧,展現張愛玲的真實面貌。從她在上海、香港、台灣的經歷着墨,寫她如何被夏志清收編於《中國現代小說史》,在文壇上成為經典;寫她如何通過《金鎖記》曹七巧去塑造一個“徹底性”的瘋子,當然也離不開她與胡蘭成、賴雅的情感紛擾,看她走向孤獨,同時走向傳奇。
張愛玲之所以迷人,大概是她特立獨行的個性,越過一個個高低起伏,造就她戲劇般的人生。筆者相信,每個人都曾經想過自己一生可以活得不一樣,任憑他人隨波逐流,我卻一意孤行,臨水自照,攀爬那孤絕的巔峰,期許會有一個奇蹟落在自己身上……遺憾的是,不平凡的一生,或正如張愛玲的生命歷程一般,在風雨飄搖中面對流言蜚語,愛得悲壯,結束得孤獨寂寞,卻成為永恆的經典;而對於我們這般凡人而言,究竟是追求享譽,終成傳奇,還是在時代的夾縫中,求生求存,安穩平淡地做好自己,就自當慶賀呢?